豆蔻诗笔,春和景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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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栾堂】回头

ps.过节了,应个景。

甜,小月饼一样甜。

一个小号,没有后续,不必关注。

ooc严重,请勿上升。

Ⅰ.

八月十四,就算是佳节将近,也不能阻止c高上晚自修,小糖坊还充斥着甜腻的气味,偶尔见两对情侣提着糖炒栗子走过,c高放学已经是十点多了。

孟鹤堂一路收摊的阿姨们打过招呼,偶尔也碰得见其他班的同学,匆匆忙忙开句玩笑,倒也好应付。

“小孟儿,这个带回去吃。”

手上被塞了一袋葡萄,他打开一看还挺新鲜,左挑右拣找出一串小点的,又把这袋葡萄放回去。

“张姨,给多了浪费,我拿串吃就行了。”

孟鹤堂上高三,c高是一所口碑不太好的学校,槐花街周围鱼龙混杂,但这些都与他无关。他是唯一的优等生,是希望。

海港城市,又湿又热,他走到岔路口时背上已经湿了大半了,夜深时他格外怕走到这儿,路灯暗,道又窄,是抢劫的频发地。

渐渐地犯罪率高了,巡警也顺理成章的多了起来,却依旧管不了那帮小混混。

他点了一支烟,刚准备送进嘴里,一只陌生的手过来抢走他的烟,搭在他的肩上,孟鹤堂挣扎了下,肩被捏得更重,倒让他感觉有点痛。

那人狠狠把烟踩灭。

“都跟你说小孩子不要抽烟,学坏了。”

“你他妈谁啊。”

孟鹤堂小声问,还是被捂住了嘴。

巡警车闪闪烁烁,停下来看着他们,开始问:“名字叫什么?今年多大?在这儿干什么?”

孟鹤堂想想老老实实回答,又被那人捏了下,痛得他差点咬到牙。

“有没有搞错,我带我弟弟出来吃个夜宵也不行,我犯什么罪了?神经病吧警察叔叔。”

巡警拉着脸,显然是不相信小流氓的话,又转过头去问孟鹤堂。

“他真是你哥?”

“嗯,刚下课,他来接我。”

等巡警走远,那人才放开他,孟鹤堂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,才发现那人指间上沾了点血迹,突然心里慌了起来。

“大哥,你不会杀人了吧。”

那人一笑,眼睛却有些清澈,总比今天的路灯亮一些。

他说:“没那么严重,断了只手,没砍死。”

那人吊儿郎当把孟鹤堂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个遍,又把他裤子口袋里的烟都搜刮走了,像电影里那种收保护费的。

他俯下身看见孟鹤堂胸前的校徽。

“哟c高的,别抽烟小孩儿,太贵了省点钱打游戏。”

神经病吧,这个傻x。

老房子,楼梯房,隐约可见六楼依旧灯光闪烁,孟鹤堂不想上楼去,却又怕再碰见一个这么危险的神经病。

Ⅱ.

节后,小糖坊仿佛经历过一次浩劫,摊主们都无精打采,小桌子上架个手机追剧,都在风扇的威力下昏昏欲睡,只等到c高中午放学才清醒过来。

孟鹤堂下课后依旧到槐花街吃碗面就当午饭,沥青马路发出的气味太难闻,他皱着眉,偏偏手机这个时候没有电了。

一个人撞进来,扫码付了钱。

“大哥,你不是也想砍我才跟着我的吧。”

孟鹤堂端着面找了个离空调近的地方,没两分钟对面就坐了个人,他埋头吃面,却觉得别扭得很。

“喂,我说大哥――”

“要不要这么过分,我就是来吃碗面,不行吗?”

孟鹤堂也懒得去理他,只埋头吃面,空调温度太低,刺激到额头的伤口,他摸了摸,又继续吃面。

“哟被打了,谁干的告诉我啊,槐花街提栾云平的名字,准管用。”

孟鹤堂偏头一笑,放下筷子。

说:“大哥,这是麻将砸的,什么年代了槐花街老大,你慢点吃吧,我回去上课了。”

说来也好笑,后来孟鹤堂再见栾云平都是在槐花街,有时候是在撸串拼酒,有时候是在打架。

他都是避之不及。

海风吹来带来了凉意,c高的学生虽然放了学,回家的人却是少数,女生们怕父母发现都是先约会完再回家,男生们拼酒唱歌打游戏。

明明青春年少,总爱纸醉金迷。

教室里只有班长和孟鹤堂还在自修。

“孟鹤堂,你哥在门口等你,你早点回去吧,我今天锁门。”

上次栾云平骗他,说他是孟鹤堂的哥哥,今天再见到,就顺理成章的当他是孟鹤堂哥哥了,班长这个人热情。

“他不是我哥哥。”

栾云平靠在门框边,看着孟鹤堂粗暴的收拾书包。

也说:“我不是他哥哥。”

孟鹤堂生得唇红齿白,眼睛尤其温柔,就算是生气了,也只让人觉得是闹个小脾气,所以班长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。


槐花街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,栾云平勾着孟鹤堂的肩走过车水马龙,走过人间烟火,人和人之间的情谊,一顿海鲜凑合啤酒,这种关系也能拉起来。

“我说,你们这些做大哥的是不是都喜欢搭人的肩。”

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“当然咯,谁不希望有个人乖话少的小弟。”

孟鹤堂顺着腰撞了他一下。

笑着说:“大哥,你港片看多了吧,明天给你称两斤核桃煮牛奶。”

啤酒上桌后,栾云平离座去接,反正依旧笑得什么都不在乎,只在落座时扶了下腰,半截的袖子若隐若现的白色绷带。

孟鹤堂掀开他的袖子,又发现了他的腰伤,往下却摸到裤子口袋里装着什么东西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栾云平没有回答他,避开话题:“我以为现在的高中生都很乖,从上摸到下,你喜欢男人啊?”

孟鹤堂一颗一颗把扇贝的壳挑出去。

“你想过没有,你死了有人给你收尸吗?”

栾云平还是笑着。

问他:“我要是问你呢?”

孟鹤堂盯着那堆扇贝壳说:“你肯回头我就肯等你,你要是自己想要往崖底下跳,第二天上了社会新闻我看都不会看一眼。”

栾云平没有笑了。

“我们好歹也算认识。”

不知过了多久,所有的菜都上齐了,孟鹤堂却背起书包打算离开,栾云平喝多了酒脸上发红,感觉一条路走到了头。

“我不管你这东西哪里来的,抢来的偷来的,或者是从所谓的兄弟那儿接过手来的,这个东西只要是从你这儿出去了,对不起,明天我就不认识你。”

栾云平看着一桌子菜,没了兴致,却也没来得及再他转身之前应一个“好”字。

孟鹤堂回到家时,小姨难得没有打麻将,只是拿了纸笔在和他算账,抚恤金还剩多少,大学学费有都贵这些话反复念叨。

他一觉睡下去,不管明天谁死谁活谁好谁坏。

大概也有一周了,栾云平再没来找过他,也再没出现过。

这周六,槐花街拉起长长的警戒线,躺在血泊中的人身上七处刀伤,被送往医院急救。这天晚上,一个名叫孟鹤堂的高中生胆大到跑到地下赌场,打听到一个混混为老板出货,却出卖老板报了警,被报复砍成重伤。

浪子回头,捡回一条命,买卖划算。

他决定回头就敢毫不隐瞒,出了医院又马上进了警局,一审二审过后,没来得及将那句未应下的话告诉他,就因为故意伤害服刑。

槐花街依旧有中学生,也有小混混,栾云平出来时没有看见他,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城市。

后来栾云平去了外地,在里边条件差,好多伤口经常发炎反反复复,痛得死去活来,尤其下雨天。

他告诉自己,从此就怕痛,再也不去撞南墙。

意料之外,上了大学后,小姨就以抚恤金早花光为由,让孟鹤堂自生自灭,郭教授是院里有名的老好人,给孟鹤堂介绍了兼职工作,加上助学金也算能支撑下去。

老教授儿女不常在家,趁着中秋看孟鹤堂没回家,干脆叫他一起去吃饭。

“我有个侄子,他父亲是我年轻时候的好朋友,他父亲走得早,母亲又成了家,前些年难免不听话些,现在好很多了,吃饭时你们俩见见吧。”

门铃响了,他去开门。

他见到他时,就好像海风吹过,闻见了槐花街啤酒和海鲜的香气。

吃过饭后,他们告别老教授,也不着急回家,只当想吹吹风。

“大哥,你又搭我肩。”

“怎么了,大哥也喜欢男人,不行吗?”

这晚露水太重,你早该回头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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